!”他的声音急切而恳切。
然而,徐刚已经完全听不进这些玄虚的言辞了。天边最后一缕残红彻底沉没于西山之下,将徐刚佝偻又倔强的背影钉在深沉的暮色里。他死死攥着那根被摩挲得油亮的旧烟杆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呈现出青白之色。
突然,这个平日里沉默如山、承载着全家重担的庄稼汉像是被点燃的炸药,轰然爆发!
“砰!”那支饱经风霜的黄铜烟锅被他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砸在坚硬的石磨盘上!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撕裂了黄昏的宁静,一点爆开的火星短暂地照亮了他因激愤而扭曲的脸庞。
“甭跟我整那些云山雾罩的屁话!!”徐刚的怒吼如同受伤雄狮的低吼,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和一种被长久压抑的绝望,惊得檐下归巢的家雀炸毛般扑棱棱飞散,“十年?二十年?!等他几十年?!等老子坟头的草长得比房子还高,是不是才见得着他?!啊?!”他指着天上,仿佛能穿透这沉沉夜幕,质问那个失联多年的亲兄弟。“三十年前!就是你二哥背着那把破木剑,说什么要去闯荡寻仙那晚!!”他用烟杆哆哆嗦嗦地点点徐安,“你!你们!就都是这么跟我老娘说的!一套一套的!结果呢?!”
他的脸膛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胀得紫红,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如同枯藤般狰狞地盘踞着,一直延伸进那件被汗浸透、打满补丁的粗麻衣领里。
“爹闭眼的时候!!他——在哪?!!”声音已经嘶哑变形。
“娘咽气前!!死死攥着的!!是啥?!是他——是他小时候的——襁!褓!布!!”这几个字如同泣血的控诉,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。
浑浊滚烫的热泪再也无法抑制,沿着那张被岁月和风霜犁出深深沟壑的面庞汹涌而下。这个从不轻易落泪的汉子猛地扭过头,用肩膀上的粗布狠狠蹭着脸,但那颤抖的背影却将心底奔涌的痛苦暴露无遗。
&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4页 / 共6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