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眸中映着哥哥的脸庞,她用力地点头,像是要把这一刻刻进骨头里。
半个时辰转瞬即逝,沈碧君推开那扇雕花木门,步履从容而确定。只见小丫头已然端端正正坐在床沿边,膝上放着一个她早早亲手收拾好的小巧蓝布包裹,整洁朴素。只是那一双明澈的大眼睛红得厉害,湿漉漉的如山林里迷途的幼兔,盛满了强忍着不肯坠落的星光。
“该走了。”沈碧君伸出手,姿态自然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。
云儿缓缓站起,最后回头深深看了一眼——窗外那纷扬如雪的梨花树下,徐云瀚身姿挺拔如孤峰劲松,遗世独立。午后的风扬起他墨色的发梢和素青的袍袖,也无声吹散了云儿眼中强自筑堤的水汽防线,碎金流银般的日光照在那挺拔身影上,在他足边拖出一道漫长又沉默的影子。云儿狠狠咬了咬下唇,把呜咽封在喉咙深处,忽然挣脱沈碧君的手,迈着踉跄碎步冲回那道身影前,飞快地把一个凝着刺骨冰凉的东西塞进他宽大温热的掌心。
“哥哥藏好了!不准丢!”她如同吐出了最后的秘密,字字清晰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,说完决绝转身,再不敢停留一丝一毫。
徐云瀚松开紧握的指掌。掌心静静躺着一颗约莫指节大小的冰蓝色灵珠,剔透澄澈得不可思议,珠心深处似有一股精纯无比的水精之气自行流转、荡漾,宛如一掬活着的深海之泪,在日光下端详,内里竟凝印着一弯朦胧皎洁的新月。冰凉入骨,寒意却未渗透皮肉,反而似有一丝熟悉温软的余温悄悄熨帖,那……是属于云儿的烙印。它静静地躺在徐云瀚纹路纵横的手心里,像一个誓言,又像一个无法弥合的创口,无声诉说着告别之痛与等待之期。
院门外,石径尽头,沈碧君再次牵起云儿冰凉微颤的小手:“路长日短,可都……准备妥当了?”话语里有超越凡俗的平静力量。
云儿深吸一口气。带着花香、阳光与灰尘碎屑的空气吸入胸腔时,仿佛也吸走了最后一丝软弱。她眼中那片浩瀚的水蓝骤然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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