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沦为浆洗妇人、又在她们母子饥寒交迫时弃之如敝履的男主人…那个将他们母子推入这死亡寒冬的元凶。
风雪咆哮。管家草草帮忙安葬在后山那片冻土深处时,小小的慕容云海盯着那凸起的、粗陋的黄土包看了很久很久。没有墓碑,也没有任何祭品。只有他从冻实的荆棘丛里掰下的一根歪扭枯枝,斜斜地插在雪地上,如同母亲枯萎而无人知晓的一生。
微薄的遣散银钱很快见底。城墙根下,慕容云海蜷缩在呛人的炊烟和凛冽的北风夹角里。饥饿是胃袋里永不枯竭的毒火,烧灼着每一寸意识。某个铅灰色的清晨,他用尽最后力气撑起,一步一陷地走向暮霭沉沉的远山。雪地上那串孤零零的小脚印,转瞬便被漫天新雪吞噬,抹去了所有痕迹。
视野被酷寒和饥饿啃噬,灰白模糊间,一道刺目的白影蓦地掠过树桠尽头!那是一个御风而行的身影,素色衣袍如仙鹤展翼,潇洒飘逸。
“仙人…”喉间溢出的气声尚未落地,双腿一软,小小的身影便被无情的积雪温柔而冰冷地吞没。
再睁眼时,是淡淡的草药苦香混合着某种焚木的清冽气息。帐幔低垂,是上好的月白丝帛,其上流动着银色丝线织就的云海纹样。一个约莫二十许的青年正俯身查看炉火上的药罐,侧影柔和。见他睁眼,那青年温润一笑,眉眼弯如晓月:“醒了?我乃...罢了,就称我苏逸尘吧。”
慕容云海怔住,喉咙发紧。自母亲离去后,从未有人对他这般笑过。
“你冻伤深及筋骨,万幸灵药及时护住了心脉命元。”苏逸尘将一碗氤氲着苦气的褐色药汤递至他唇边,“喝吧,暖腑生津,可御寒邪。”
药汁苦涩粘稠,甫一入喉,却如暖流奔腾,渐渐唤醒冻僵麻木的四肢百骸。慕容云海捧着尚有暖意的陶碗,忽然哑声问道:“为何救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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