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,睁眼瞧瞧清楚,这里可不是你那穷乡僻壤的小家!没人惯着你那些天真烂漫!想在这活下去?”他猛地凑近,油腻的气息几乎喷到徐云瀚脸上,“第一条规矩——学会摇尾乞怜!那才是在这天云宗外院安身立命的真本事!”
一股无形的寒意,骤然侵袭了这片燥热的院落。
“哦?好大的威风。”一道清越的嗓音,如同寒泉滴落凝冰的磐石,刺破了黄昏粘稠的暮色。
来人踏着一地残阳的碎金踱步而来。玄色腰封勒出劲瘦身形,上面用暗线绣着的慕容氏家纹因岁月磨损而模糊黯淡。当他骨节分明、异常稳定的右手随意地按上腰间古朴剑柄时,宽松的袖口被风吹拂,手腕处一道深褐色的、狰狞如活蜈蚣般的陈年旧疤一闪而过——
风雪的记忆猛然撞开时间闸门:
七岁的慕容云海跪在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前。冻得乌青的双手徒劳地埋在冰冷的雪泥里,试图抓住那双正在流失最后温度的手。女人的眼睛半阖着,如同两片霜打枯萎、欲坠未坠的叶子,瞳孔深处盛着的不是濒死的恐惧,而是一种近乎解脱的、虔诚又微渺的期待。
“娘…娘您再等等我…”童音嘶哑,他拼命地用自己同样冻僵的、布满冻疮口子的单薄袖子,去擦拭母亲眼睫和脸颊上不断堆积的雪粒,却怎么也擦不干净。晶莹的六角冰花落在她失去光泽的发梢和睫毛上,在惨淡的月色下,竟像是命运给这苦命女子最后的、无情的挽饰。
管家提着的气死风灯终于赶到时,微弱的昏黄光晕在深厚的雪地上投下一个颤抖的圈。女人身躯早已僵冷,硬得像门口那挂着冰棱的门栓。他重重一叹:“小公子…节哀顺变吧。”
没有眼泪。慕容云海记得最后的话:“云海,你要记住,你身上流着慕容家的血。”这句话像是嵌在骨髓里的冰锥,夜夜刺穿他的梦境,磨得心脏血肉模糊。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,那个让身为富家闺秀的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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