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补好了风筝,还有件绵袄。
这件衣服倒没有太多的技术,除了绗缝,林秀水确定好布,将丝绵夹在里头,一道道斜线用针缝过去,再交叉缝斜线就好了。
在油衣作里待上几日,满身的桐油味,人总会油滑起来,是的,她已经学会晌午休息的工夫,缝自己的活计。
于六娘还颇为不解,“针你也自己带,其实你要用油衣作的针算不了什么。”
她压低声音,“你怎么这样实诚,你当桐油作里大伙不占便宜的吗?”
“怎么个法子,装罐子里?”林秀水缝着线,颇为不解。
于六娘一脸你这就不懂了的神情,悄悄告诉她,“那当然是每天换双鞋来,把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都穿来,那桐油沾鞋底,糊鞋面,干了后,就成了两三贯一双的油鞋。”
桐油作管桐油挺严,要搜身的,不能把桐油带出去,但鞋上沾了桐油是不管的。
为此闹了许多的笑话,男穿女鞋,女穿男靴,一个小,一个大,硬穿硬挤硬拖,每日进出看大伙穿的鞋,就够有乐子瞧了。
林秀水完全想不到,这一行真是有一行占便宜的法子。
她被逗得笑到针差点扎了自个儿的手,又从自己带来的小包里,取出几块颜色鲜亮的布头,“你说这给你闺女做虎头鞋成吗?”
“那哪不成了,这色太好了,”于六娘忙道,又说:“你鞋底面还没纳吧,明儿拿过来,用这里的针,扎得比双线行那的还要深。”
“一百三一根的针呢,不用白不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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