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怕要让你失望了。”
薛淮扭头看着他,如实说道:“谭府尊早就说过,我要人可以,要银子没有。扬州虽然富庶,但是真正能进入府库的银钱少得可怜,毕竟他没那个胆子去布政司、漕运衙门和盐运司搬银子。”
章时勉强笑了笑,心中的热血渐渐冷静下来,感同身受地说道:“下官明白,今年汛情应该不严重,明年再请府衙安排拨付也行。”
“我说过,此行是来解决问题,而非给你添堵。”
薛淮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。
章时怔道:“厅尊此言何意?”
“只要努力想办法,我们总会找到银子。”
薛淮稍稍舒展双臂,从容地说道:“你既然知晓我在江都县衙的事迹,那就应该知道我如今背负着薛青天的名声,绝对不能让百姓失望。仪真县这么大,难道没有为富不仁者?没有积年旧案?没有民间纷争?”
章时登时回过味来,他一刻都没有替仪真县的富绅巨贾感到担忧,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回厅尊,有很多!”
“有就好。”
薛淮冲他眨了眨眼。
当此时,夕阳西下,在江面洒下一片片浸染的霞光。
薛淮转身前行,章时亦步亦趋,与先前刻意保持的距离感不同,此刻他跟在年轻上官的身后,脚步相比往常要轻松许多。
那颗沉寂多年的心,不经意间迸发出满腔热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