盒盖铜锁生满绿锈,开锁时“咔哒“声惊飞盒角的蜘蛛,蛛丝在灯影里晃出银亮的弧线。
“物价底册“内页泛黄发脆,记录着近五年商号报价。林薇找到绸缎庄部分,脸色逐渐沉下:“湖蓝色贡缎市价最高二十五两,账册记三十五两;月白色云锦市价三十两,账册记三十八两...“每匹布料单价高出市面三成,三月下来多支出的银两,足够购置一套赤金头面。她拿起秋菊取回的石青色“织金缎“,指尖触到布料时眉头骤蹙——所谓金线稀疏得能看见底料,捻起一根“金线“轻轻一扯便断,断面露出暗黄色铜丝,鎏金斑驳脱落,边缘还沾着廉价的铜锈。布料边缘残留着过量明矾,手感涩滞,酸涩气味混着霉味,直冲鼻腔。
“好个周显,好个柳氏。“林薇将布料摔回漆盒,声音冷得像冰。她在“异常点“列写下:“高价低质,价差疑私吞;单一经手人,流程违规。“朱砂渗入纸背,形成醒目的红痕,恰似数字背后流淌的暗河。就在此时,账册夹层飘出一张泛黄纸片——当铺当票,“靖安侯府“落款清晰,日期竟是原主生母去世后第三日。
林薇心脏骤停,指尖掐进掌心。当票上“玉...步...摇“的残字刺痛双眼,那是原主生母最爱的和田白玉步摇,镶嵌数十颗东海东珠,是侯爷下聘重礼。她将当票夹入袖中,纸边毛茬擦过皮肤,带来细微刺痛。窗外松鹤堂方向,周显厢房的灯还亮着,灯影里人影晃动,想必在销毁证据。“秋菊,“她转身,眼神锐利如刀,“按清单核对近半年采买,尤其是周显经手的,就说我大病初愈,想清点家底。“
秋菊看着清单上清晰的条目,用力点头,桃木簪因动作晃动,簪头桃花瓣险些脱落。“小姐放心,奴婢一定查清楚!“她声音压抑着愤怒,想到主母遗物可能被变卖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林薇又取出宣纸,开始制定“工作分配表“——这是她根据前世KPI管理改良的制度,将扫洒、烹茶等事务定人定岗,注明职责与考核标准,字迹工整如印刷体。
“春桃发卖后缺人手,“林薇笔尖流畅划过,“秋菊总管账房,夏荷负责烹茶药材,冬雪打扫库房...“每个名字后都有具体要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5页 / 共19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