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“试试白醋。“林薇从袖中取出一个细颈瓷瓶,瓶身绘着折枝梅花,釉色温润如玉,瓶口还残留着昨夜倾倒白醋时的痕迹。她倒出透明的白醋浸润铜锁,醋酸挥发的酸味与耳房里的霉味碰撞,形成尖锐的气息,让秋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,喷嚏声在空旷的耳房里回荡,惊起梁上栖息的两只燕雀,燕雀扑棱棱飞起,翅膀带起的风掀动了窗纸上的蛛网。片刻后,铜锈开始成片剥落,露出底下黄铜的金属光泽,锁孔内的蛛网被酸性液体软化,用银簪轻轻一挑便脱落下来,露出孔内螺旋状的锁芯纹路,纹路间还卡着一根深褐色的毛发,约半寸长,根部带着白色的毛囊,显然是当年锁匠留下的,毛发表面还沾着少许蜡质。
箱盖掀开的刹那,一股封存多年的樟木香气汹涌而出,夹杂着龙脑香的清凉和旧丝绸特有的霉味,形成一种复杂而沉郁的气息,如同打开了一座尘封的古墓。箱内铺着的云锦已褪成浅褐色,上面叠放的衣物边缘生出细密的霉斑,霉斑呈青绿色,形状如同细小的蕨类植物,用指尖轻触,能感受到霉斑表面的绒毛质感。林薇戴上细麻布手套,手套边缘绣着简单的兰草纹,是她亲手缝制的,针脚细密均匀,指尖处还特意加厚了一层,防止被粗糙的织物划伤。她掀开最上层的藕荷色霞帔,霞帔上的金线凤凰纹已氧化成深褐色,尾部几根金线断裂,露出底下褪色的红缎,断裂处的线头呈螺旋状卷曲,显然是被锋利的剪刀割断而非自然磨损,断口处还残留着极小的金属碎屑,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,碎屑边缘呈锯齿状,显示是劣质剪刀所致。
“这是夫人的嫁衣。“秋菊的声音带着哽咽,指尖拂过霞帔领口的珍珠璎珞,珍珠表面蒙着一层白翳,用指甲轻刮能刮下极细的粉末,粉末在阳光下呈现出虹彩光泽。“当年老侯爷亲自选的金线,说要让夫人像凤凰一样风光。“林薇注意到霞帔内衬靠近腋下的位置,绣着极小的“墨“字暗纹,墨字用银线绣成,历经岁月仍隐约可见,银线表面氧化成灰黑色,却依旧能分辨出笔画间的刚劲,与她前世在博物馆见过的战国墨门标志惊人地相似,特别是“墨“字底部的“土“旁,写法独特,末笔向上挑起,是墨门特有的标识,笔画转折处还能看到绣娘运针时的细微颤抖。
霞帔之下是几匹贡缎,林薇逐一翻看。月白色贡缎的匹头处盖着“江南织造局“的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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