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,溜到山东曹州府,将骗来的家私撑立起门户来,建了一座戴家村,自为朝奉。不数年,家财巨富,在曹州城里称得豪富,城内城外谁不晓得戴老员外。戴聚发归天后,留下戴春、戴全两个儿子。那戴春生得风流花荡,三瓦四会,大小赌坊,无不扬名,一切帮闲蔑片,无不厮熟,曹州人取他一个浑名,唤做“翻倒聚宝盆”,取其一文不能存留之意;那兄弟戴全另是一家行为,身有千百斤膂力,专好耍枪弄棒,结交好汉,熬出了个“金毛犼”的绰号。
又一年,王政之师高愉左迁任曹州知府。那高愉本是陕西汉中人氏,早年投军吃粮,全凭血战之功,步步挣得功名。至不惑之年,竟官拜兵部尚书,端的是年少有为。这高尚书与蔡京、高俅等弄权之辈大不相同,偏生毁在个“情”字上。原是那日禁军教头祁通设宴,席间引见妻妹胡凤。高愉但看一眼,便似中了十面埋伏,把甚么兵符印信尽抛脑后。自此日日流连祁通府邸,连西夏犯边的八百里加急文书,都教小吏压在砚台下。恰值辽使来朝索要岁币,枢密院遍寻尚书不得。道君皇帝亲至祁通宅邸,不巧却撞见高愉正与胡凤对弈调笑,气得摔了九龙佩,当庭叱道:“卿本良臣,奈何作穿花蛱蝶!”遂贬为曹州知府。官家虽是恨恼高愉,终究惜才,特拨六万山东厢军,又着祁通任兵马都监辅佐。高愉亦对祁通有些不爽,奈何木已成舟,索性娶了胡凤为妻,再与祁通重修旧好,两个白日一同巡城布防,夜间挑灯研读《武经总要》,倒把曹州整治得浑如一个铁桶一般。
不想上任不及半载,曹州突发大疫,高愉命府衙医制良药分发百姓。戴春却来请见,高愉纳入,只听戴春取出一根蒜金道:“大人是愿为一清水知县,还是一富家老翁?”高愉喝道:“你这厮好大胆,岂不知贪赃枉法乃是重罪?况乎这曹州本就是个清水衙门,上那去混得开支?”戴春道:“买卖已来,大人怎能装聋作哑?”高愉道:“你莫不是想借此大疫横发巨彩,那来的甚么门路?便是奇药囤积,也有明晃晃的朝廷文书在,休要失心疯了。”戴春笑道:“高大人,药虽付之,恐亦虚设。”高愉道:“何故这般说?”戴春道:“依照曹州之旧俗,凡事尚鬼信巫,每有疾病,百姓多未尝亲药饵也。”高愉道:“如此则居死于非命者多矣,不可以不禁止。”戴春道:“正是如此,大人自可抓捕巫蛊之辈,小人再以奇货可居,必能敛财无数。”高愉道:“无功不受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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