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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鸢望着黑暗中的楚砚之,他控制不住的内力汹涌而出,乌发连同衣摆无风自动,像是森然可见的鬼气。
秦鸢毛骨悚然,憋闷之感渐渐袭来,她艰难地喘了一口气,从牙缝中挤出二字来:“殿下......”
这一声仿佛不可耳闻的钟声,楚砚之稍稍回神,收敛了逸出的内力。
“十年,我苦修内力,等的不过是报仇那天。”他扯唇一笑,戾色尽显。
秦鸢不敢问,那仇人是下毒之人,还是......
“父皇自然也怕了十年。”他眸中带上了一丝嘲讽之色,“他能从那行踪诡秘的人手中逃脱一次,可下一次呢?”
“自知道我中的无骨草来自乌苏起,他便像寻到了仇人般,恨毒了乌苏。”楚砚之终于平静下来,可眸光仍然极亮,恍若噬人的野兽,“自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。”
怪不得林家上一世下场如此之惨,在自己的性命问题上,荣安帝恐怕容不得一丝不忠的嫌疑。
“既然要打,为何兵部?”兵部杨尚书为何还敢叫着要裁撤镇北军,捋荣安帝的龙须。
“这是莫大的功劳,兵部怎么可能不要,他们只是不想镇北军和林家来打。”楚砚之缓缓道,“父皇也有顾虑。”
秦鸢顿时明悟,三十万镇北军,还是太碍人眼了,皇帝既要他们能打,又怕他们太能打。
凭什么呢?
秦鸢心中顿生厌恶,镇北军的将士在北疆用血肉筑起防线,朝中这些人却各怀鬼胎,各为己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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