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渗出的水光,忽然想起女德司那个雪夜。冰棱倒悬的井台上,管事嬷嬷的银镯子磕在她牙关:"有人特意交代要教你规矩。"记忆里血腥味混着井水的铁锈气,此刻却化作舌尖马蹄丁的清甜。
"人总得活着。"宁清洛突然开口,声音轻得像香灰簌簌。
她凝视着供桌上摇曳的烛泪:"我见过女德司井里捞上来的尸首,"指尖无意识描摹着手腕伤痕的走向:"泡胀了反而比活着时体面。"
"当啷……"
晚娘的茶盏砸碎在青砖上,瓷片飞溅处,青瓷茶盏落地时像摔碎了一汪月亮,"当啷"声在空寂的禅房里荡出水波纹般的回音。
两人同时伸手去拾,指尖相触时,宁清洛惊觉晚娘的掌心烫得骇人,像是攥着块烧红的炭。
小翠慌忙弯腰要捡,却被春桃一个箭步撞开,裙角扫过碎瓷时还"不慎"踩扁了半片青花。
晚娘已从绣囊里抽出兰草帕子,帕角坠着的珍珠穗子簌簌擦过宁清洛的膝头。
她擦拭的动作极轻,仿佛裙裾上沾的不是茶水而是毒药。
"若是能活着见到恶人遭报应。"她忽然咬紧牙关,帕子按在茶渍上发颤:"那该是多好。"
最后一缕天光溺死在窗棂外时,晚娘冰凉的指尖突然压住宁清洛研墨的手。
松烟墨的幽光里,她看见对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,像两把收拢的黑刃。
最后一缕天光消失在窗棂外时,晚娘忽然按住她正在研墨的手:"清儿……"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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