扑来。
她发髻散乱,满脸血泪,染血的十指在空中绝望地抓挠:"清儿……之前那些话都是娘亲气糊涂了,娘亲就是说一说,其实心里没那么认为,娘亲怎么可能不当你是娘亲的女儿,你放下好不好,娘亲不怪你了,娘亲什么都原谅你,只要你没事,什么都好说,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……"
宁夫人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,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,颤抖的手想去抓女儿的衣角。
铜烛台锋利的尖端已经刺破了一点皮肤,细细的血线顺着宁清洛雪白的颈子蜿蜒而下,像一条妖异的红蛇。
晚娘终于装不下去了,花容失色地尖叫起来,而此刻祠堂里的祖宗牌位,都在阴风中发出诡异的声响。
宁清儿望着母亲红肿的面颊,心头狠狠一颤。
那铜烛台突然转向,重重砸向自己的左肩。
"这一杖,我替母亲受。"
"砰"的一声闷响,她晃了晃,鲜血立刻浸透半边衣衫。
祠堂里鸦雀无声,只有雨声震耳欲聋。
"再有十九下。"宁清儿弯腰捡起掉落的烛台,鲜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:"父亲要数清楚。"
宁夫人崩溃地扑过来抱住她的腿:"不要!夫君我错了,都是我错了…………"
宁尚书手中的藤杖"啪"地掉在地上。
他看见女儿的眼神。那不是赌气,不是威胁,而是真正的视死如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