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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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望川低着头，用温热的手指推揉着他僵硬青白的指骨，轻轻揉捏关节，半晌，商暮松开手指，砖头落地，发出哐当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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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哪里伤到了？跟我来，我给你检查一下。”周望川握着他的手腕，拉着他往诊所的方向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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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暮茫然地跟着他走，走出巷外，路灯明亮。走入诊室，大爷大妈正热火朝天地讲着八卦。他从昏暗血腥的地狱来到了俚俗的人世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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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过穿白大褂的医生时，周望川脚步微顿，伸手按了按对方的肩膀：“徐叔，我借一下里面的房间。”说着，在商暮看不见的角度，他指了指巷子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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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他拉着商暮进了隔壁的小房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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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暮整个人都是懵懵的，被他按着肩膀坐在椅子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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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先帮你处理伤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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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望川先简单地帮商暮擦了擦手上的血污，又用蘸了医用酒精的消毒棉片，小心翼翼地为伤口消毒。锋利的红砖割入了手心和指腹，能看见破碎的血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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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疼就说出来。”周望川说，“房间隔音很好，这里就我们两个人，你不用忍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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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暮茫然地望着他，无意识地说：“不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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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望川笑了：“同学，你有在医生面前示弱喊疼的权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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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么说着，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，房间里只剩镊子拿起又放下的声音，还有酒精灯的毕剥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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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刚才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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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了一会儿后，商暮问道：“学长，你为什么会选择当医生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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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唔，这是一个说来话长的问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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