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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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望川道：“谁会不喜欢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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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暮看起来不相信。周望川便说得更具体：“她那么喜欢你设计的首饰和衣服，逢人便夸。怎么会不喜欢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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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分钟后，商暮平静了下来，任由周望川拉着他的手腕，带他走进卧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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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单音节，人类幼崽出生后喊出的第一个亲密称呼，代表着归宿。漂泊无依的游子，喊出这个字，便回到了故乡。倦鸟会归巢，航船会泊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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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晚的倒计时结束，墙上的时钟指向了十二点，窗外烟花绽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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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母已经休息，在烟花声中，商暮拉着周望川来到街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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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短的一周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。他拿了设计比赛的第一名，成为公司的设计总监兼主编，成功地从台前转入幕后。他等到了那个恶人的死去。他有了可以依赖的亲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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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暮觉得一切都不真实，他悬浮在真空中，没有知觉，没有痛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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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向来只有一种排解的方法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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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拳快狠准，砸在腹上，更砸在心上。他没有一刻不想念。他在饮鸩止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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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需要尖锐的、欢愉的疼痛，来提醒他世界的真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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飘飞的鹅毛大雪中，周望川大步跟在商暮身后，握住他的肩膀：“慢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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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暮甩开他的手，猛地跑过马路。他不看路，一辆车擦着他的衣服过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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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望川惊魂未定，连忙抓住他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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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暮烦躁地抓起一把雪拍在脸上，他眼睛泛红，血丝密集，喊道：“我难受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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