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河一道 第8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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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逯瘫在围椅里，揉着眉心，浑身疲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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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大：“就在衙内您去审刑院办公那几日。她说，稻香坊的薪水虽好，但还远远不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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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大调了盏蔡逯常点的酒，递到他手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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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间男女那点关系，鲁大看得很透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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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稻香坊调酒的那几位小姑娘，用的都是化名。姑娘在外打拼不容易，所以我尽量给她们来去自如的自由。”鲁大说，“蔡衙内，人与人之间的缘分，大多时候都很浅薄。强留，一向是留不住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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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了鲁大的扎心话，蔡逯的心情跌到了谷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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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名是假的，那经历也是假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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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大：“谁知道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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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逯握着酒盏，指节用力到泛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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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月的早晨最是冷冽，但他起得最早，搓着僵硬的手整理卷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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忙了一大晌，连口水都顾不得喝，就为了能早点见到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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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衣时，他像只花孔雀，精心整理每根发丝，衣裳穿了又换，革带解了又系，就为了在她面前展现最好的形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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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甚至连见面时说什么话，摆什么姿势都提前在脑里过了许多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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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为了能离她近一些，再近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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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现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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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问了三个人，得到的答案只有“不知道”，“不清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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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容易有了头绪，到头来却被告知：一切都是假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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