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河一道 第11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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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，他不会真把自己的眼睛剜出来，反而选择用有灵性的牲畜，代替他成为神的附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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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望着牲畜的眼睛，唇瓣轻启，念着一长串苗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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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狂风骤起，暴雨瞬落，太阳倏地消失不见，天地忽变昏暗，世界仿佛正在倾泻颠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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蛊婆曾讲，这是神不愿插手办事的征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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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他足够识趣，就该立刻收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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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并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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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向上看，盯着蛇神像，继续念施蛊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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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风大作，撞开紧闭的庙门，不断砸落沉石与断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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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像的肩处突然冒出许多条黑蛇，吐着蛇信子，眼睛泛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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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他还想继续活下去，就该立刻闭嘴，不要再逆天道而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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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并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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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罡镇邪，地煞降魔。唤八方来神，神威天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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狂风将他吹得发丝与衣袂飞扬，碎石划破他的背，留下一道道像被鞭笞过的血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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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丝毫未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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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怀抱是一方极乐世界，在他的怀里，她睡得极其安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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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摆在牲畜眼睛上面的蛊虫始终不曾动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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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败了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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阁主敛下眸，看着怀里的灵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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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似乎有转醒的迹象，飞快转动眼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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