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如枯枝,仰面观去,寸寸凋零。
笼中已落一地梅花。
又是不知多久未言语,他似乎已忘记字句平仄,忘记曲乐腔调。
宫人照旧送饭,看他半死不活的模样可怜,搁下饭碗后劝道:“过阵子你就能见光了。公主在摄云湖畔大摆筵席,届时就会揭开绸子。”
人走声落,复归自然之音。
是雪声,是风声,是水潺潺声。
一双木讷眼珠忽然颤动,他终于对那句不知多久前留下的话有了反应。
摄云湖畔摆宴,邀他父母入席,却要揭开红绸,有万千宾客,如赏园中兽、笼中禽般,打量着他。
他不能,
不能留下。
想要撕裂衣袖,却无力气,于是以牙咬破衣摆,撕去裙摆布块。
他扶着树干站起身,一步一顿行至栏杆边上。一只手自缝隙探出,稍稍撩起红绸下沿。水面反射粼粼日光,刺痛他的双眼。他偏过头,避开光线,将那块布片浸入水中。冬日水寒彻骨,他仿佛毫无知觉。
将布块浸满水,缠上相邻栏杆,用尽全力缠绞,终于将缝隙扩开。瘦骨嶙峋之身,通过这道缝隙易如反掌。
再回头看一眼身后,与他相依多日的梅树坠下几朵寒梅,似书送别之词。
他微微笑起,与梅示意,随即毅然决然投身入水,溅起朵朵水花。
来往湖岸与光晔楼的一只只小舟循声望去,见水波泛泛。鸟笼外侧红绸垂坠,其上点有片片深红。
“这是——”
“是张大人,张大人投水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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