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学道路的动力与本心。
可每一个用刀切开病人皮肉的人,都必须理智谨慎、滴水不漏,要阉割情绪,以免受到干扰。越是带着情绪上手术台,我们反而越无法行医。
命运像是在跟我们开玩笑。没有情绪,我们才能战胜恐惧、战胜易受影响的人性。这分明与我们的初心背道而驰。
常有学弟学妹问我,该如何面对病人的死亡,其实我也没有解法。
为了战胜恐惧,我逐渐变得冷漠以保护自己,情绪不波动是我们成为医生的入场券,是我们的护身符,却也有可能变成刺破我们良知的暗箭。
而精神病院恰恰是一个离死亡很近的地方,天天都有人自杀。医生的作用可大可小。年前令我印象最深刻的,莫过于一对双胞胎一起自杀的事,最后我们只救活了一个人。”
现场一齐惊讶与唏嘘,又听沉泠换了个轻松的口气说:“说点丢人的事,我这个人本来就很冷漠,其实没有做医生的原动力。我从小到大都没学会哭,可这一次我哭了。
人不会在极端的危险里哭泣,因为那个时候全身都会为面对危机筑起堡垒,这是防御机制与回避压抑的显现。我们反而会为危机里,那份忽然为你而至的依靠流泪。
那时候,就是因为爱的人在,我才卸下心防。
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面对他人的生命如此脆弱,我一直紧绷着,害怕自己行差踏错,而要为他人的生命赎罪。情绪不会消失,只是被关进了小黑屋。
简而言之,我只是一直在扮演一个没有情绪的、强大的医生。
可能现场也有学弟学妹猜到了,我说的这个“爱的人”,就是我的女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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