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到此,我就明白了。龙山行宫对回王而言,是开辟先河的大事。之前的祭祖都是在木兰围场杀几只牛羊马,平稳而毫无新颖,这次想换个新花样证明自己的功绩,所以回王决不允许行宫出差池,更何况是渗水这种大问题。
“祭祖过程中也不能出现渗水。”回良澈一语道破关键。
倾回的人信仰大傩神,信仰之力的专注与可怕,我早就见识过。祭祖本来就是祭奠大傩神和先祖,祈求康平盛世,如果有丁点风吹草动传出去,难免人心动乱,生出是非。
可这也是我想在龙山祖祭上搞出的花样。
当我把想法跟师姐说时,我忘不了,她的眼中传来惊骇的神色:“你!”
她似乎想呵斥我孟浪,但又想起我的脾性向来如此,和谁结怨都要誓不罢休,况且与傩教恩仇已深,毫无缓和的余地。若说全天下最恨傩教的人,我排第二,无人敢吆喝第一。在这种情况下,又怎能靠劝说和呵斥令我打消念头,所以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其实我能明白她想说什么:即便傩教罪孽深重,也维系了倾回上万年的四平八稳。哪怕离州和傩教撕破脸,也从未想过站到毁灭它的一面。毕竟天下大势的□□是首当其中的‘大任’,在此之外的‘小我’都是不值得一提的。
理是这么个理,我无法反驳,也挑不出什么不对劲。
如果没有傩教的平衡,也许这个世界会像现世一样,经历战乱与更迭,丢失信仰,践踏生命,在磕磕碰碰中寻求安稳。都说大势如河流,靠生命自身掌舵是掌舵,靠傩教把持掌舵也是掌舵,不能说孰好孰坏,总归都有对错。
我也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,无非是几十条命,还至于吗?
离当初坠落倾回,已经过去八年,连身上藤蔓勒进血肉的伤痕,都能在凤血种脉的强大修复力下完好如初,甚至洁白如壁,还值得耿耿于怀吗?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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