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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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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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川撑着手臂从他身上翻下床，把裤子扔到他手里，又推来轮椅：“走，带你去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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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冉怀却没动作，他犹豫片刻：“你先去，我自己一会儿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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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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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你先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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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川没注意他的变化，只当他是累了：“那我先帮你擦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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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就抽了两张餐巾纸，俯身，刚要碰到时被少年一巴掌打开：“说了不用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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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氛霎时起了变化，空气中的某些东西变了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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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怎么了？”黎川的手悬在半空，语气有些尴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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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说了我自己可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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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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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川不再多说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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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间奋力维持的平衡本就摇摇欲坠，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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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川站起来，静静看着方冉怀。他十指交叉摊开手掌，揽住自己的大腿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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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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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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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只腿都放到地板，可该如何站起来又是个难题。他没法自己穿裤子，索性就将短袖围在腰间，权当最后的遮羞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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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手撑在床头柜，然后整个上半身力量都压在上面，这才勉强撑起来。忽略停在那里的轮椅，他执拗地想去拿墙边的拐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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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要走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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