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粘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,意识在其中沉浮、挣扎。冰冷的刀锋、喷溅的鲜血、滚落的头颅、士兵身上铁叶摩擦的刺耳声响……无数混乱血腥的碎片如同噩梦的漩涡,疯狂撕扯着赵铁柱残存的理智。
“呃……”
一声痛苦的呻.吟挤出干裂的喉咙,微弱如蚊蚋。
沉重的眼皮如同坠着铅块,几番挣扎,才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隙。
昏暗的光线,带着陈腐的土黄色。视线模糊不清,头痛欲裂,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狂跳。他试着动弹,全身骨骼和肌肉立刻发出悲鸣,尤其是被反剪捆缚的双臂,早已麻木刺痛。
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混合气味粗暴地涌入鼻腔——霉烂的稻草、陈年污垢、刺鼻的尿臊、浓重的汗臭、冰冷的铁锈,还有那丝丝缕缕、如同跗骨之蛆般萦绕不去的……血腥气!
砍头的画面瞬间清晰!巨大的惊骇如同冰锥刺入大脑,瞬间驱散了麻木!求生的本能轰然炸开!
他猛地睁开双眼!
视线迅速聚焦。
低矮粗糙的原木顶棚,霉斑与蛛网交织。身下是冰冷潮湿的泥地,铺着薄薄一层发黑发霉的稻草。他蜷缩在角落。
环顾四周——一个狭小、简陋、散发着绝望气息的土牢!
四壁和牢门,皆由碗口粗的原木深深打入地下,紧密排列。木头粗糙,布满倒刺,透着原始与冰冷。木栅间隙仅容手臂勉强伸出。牢门外挂着一把巨大的、锈迹斑斑的铁锁。唯一的光源来自对面高墙上一个小小的、用粗木条封死的窗户,透进几缕带着尘土的昏黄斜阳。看光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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