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里头半遮的寝衣上沾染了不少血迹,瞧着甚是骇人。
受伤的右手摊开搭在一旁小几的腕枕上,她掌心教碎片划得血流不止,有些甚至还扎进了皮肉里,医师正拿药水和镊子清理,一动,便疼得她手一颤。
“见过相爷。”
月牙儿最先看见迈步进门的贺兰毓,一声出来,周遭旁的人一齐都将视线从温窈手上挪过来看。
温窈也抬眸望过去,看到他的时候倒稍稍怔忡了片刻。
她自从回了温家后没再见过贺兰毓,一个多月的时间,其实不算长,他面容神态也没什么变化,但却好像已经隔了很久,再看他,总有种久别重逢不知所言的局促感。
“你……这么晚你怎么来了?”
“听说你这儿出事了,我不放心,过来看看。”
真到了跟前,贺兰毓姿态倒坦然许多,淡声教围观众人先出去忙各自的,言语间脚下步子未停到了软榻前,吩咐那医师落座,继续给她看伤。
医师喏喏应声,拿着镊子挑她皮肉里的碎瓷渣,她疼得很,那只手一直忍不住轻微发抖、瑟缩,偏又竭力忍着不想教人看见。
贺兰毓看了两眼,眉心便蹙起来,撩袍子在她身旁坐下,径直伸臂将人揽进了胸膛前,一手覆在她眼睛上,一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固定住。
“别看,也别去想。”
臂弯里纤弱的脊背稍显僵滞了片刻,掌心里的长睫好似蝶翼挥舞,贺兰毓的声音低沉响在她发顶,“你我如论如何也是故人,何必非要勉强装成素不相识。”
他告诉她就这么暂时靠着,暂且当他只是个寻常故人罢了。
可他寻常吗?温窈说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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