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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斯聿甫一说完,秋杳就抬眼看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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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脸上倒没有明显的捉弄意味,只是那双总是冷淡的桃花眼,此刻盛满专注,像夏日午后被晒得滚烫的溪流,沉沉地笼罩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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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杳其实不太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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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斯聿这一点点的喜欢,究竟是对她这个人,还是仅仅沉迷于和她之间那些越界且带着刺激感的亲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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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固有的认知里,程斯聿这种众星捧月的骄矜少爷,理应倾心于温婉周全的校园女神,最好对方性格大方得体,永远能妥帖地照顾他的情绪,将他捧在手心,顺着他、哄着他,而他只需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仰望与爱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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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她自己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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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杳并不妄自菲薄,只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并非八面玲珑的类型,气质更与清冷女神相去甚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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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如程斯聿真像她一年前想象中的那样,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,她或许会难以自持地痴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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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不是。他甚至在最开始,对她流露过毫不掩饰的嫌弃,嫌她土气,嫌她不够聪明,那份排斥与不喜是真实存在过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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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即便身体会因他出色的皮相和每一次触碰而诚实地悸动,发热,她的理智却始终提醒自己保持一份清醒的克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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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斯聿看她又在发呆,倏地毫无预兆凑近,一只手捏着她下巴,挨近她脸嗅了嗅,骨感平直的肩胛压着她臂膀,将秋杳搂得特别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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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呢,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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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,鼻息拂过,近乎兽类确认猎物般的亲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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