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逝世是一个漫长的,永无止境的,永不会愈合的伤口,可人总是要生活,生活就总会遇到别的事,没人能一直沉浸在疼痛里,所以没人能因为短暂的忽略去任意评判什么。人吧,其实总觉得有些事儿就应该难受,有些事儿就该高兴,可真到点上还真说不准,生活里说不准的事儿多了去了,别乱想。”
鱼湖家的客厅和餐厅是连着的,她一只手拖着下巴,侧头看着客厅里父亲的遗像静静地听王韶朴絮絮叨叨,拿勺子的手磕在了碗沿上发出一声脆响,突然没头没尾的:“我爸特不爱喝有味的粥,加糖的,咸的,都不行,他只喝除了豆子或者米之外什么都不加的。”
王韶朴听鱼湖终于说话了,松了口气,他把烟暗灭在烟灰缸里,起身去拿供品中的那一小碗皮蛋瘦肉粥:“听令,我这就给老爷子撤了。”
鱼湖的眼泪因为他这句话终于掉了下来。
王韶朴撤了粥,走到餐桌前胡乱抹了一把鱼湖满是泪的脸,他的手心湿漉漉的,坐回自己的椅子上,埋着头又吃了个虾饺。
“吃饭吧。”
他给鱼湖也夹了一个虾饺,抽过烟的嗓子有些喑哑,这么说道。
鱼湖想早点回剧组,这是她在家停留的最后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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