凛,驀地抬头,却对上他那双幽深冷冽的眼,像极了冰封万里的深潭,一眼便将人冻进骨里。
他唇角带笑,却无一丝温度:「不过也是,旭王年少温和,不打人,不罚人,也不会让你哭着求饶……」
他声音微顿,目光一寸寸往她脸上剖去:「难怪你会笑给他看。」
宋楚楚脸色刷地白了,羞耻、愤懣、委屈齐齐涌上,却一句辩解都说不出口。
他没有再逼她,也没有发怒,只是转身踏出主屋。门外传来他淡淡一句:「宋楚楚,目无尊卑,以下犯上——自今日起,禁足寒院,无本王旨意不得踏出一步。」
无需再多说一字,已将她推入万丈冰河。
寒院位于王府西南角,原是旧年废置的小苑,墙体斑驳,窗扇松动,一推便吱呀作响。屋内阴冷潮湿,墙角的苔痕绵延如线,床榻早已失了弹性,硬得像石板。
夜里没人送烛,只有昏暗的月亮从窗户落入,四壁仿若逼仄的囚笼,只听得风声从破瓦缝隙灌进来,呼呼作响。
门从外锁着,一日两次,有粗使婆子送来饭菜,仅是一碗稀粥,两块发硬的乾馒头,入口寡淡,难以下嚥。
初入寒院的那日,宋楚楚几乎是崩溃的。她又哭又喊,声嘶力竭地拍门、踢门,手脚都红肿了,仍无人理会。
她委屈,气恼,无法接受自己被这样丢进这般地方,像个无足轻重的东西一样任意摆布。
第二日,她嗓子已嘶哑,手脚胀痛,仍是哭,从白日哭到深夜,哭累了,便倒在那张冰冷如铁的床上,一边颤抖一边含恨低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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