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第三日,她哭得少了,只剩下长时间的沉默。
到第四日,她终于不再流泪。她坐在床榻上,两手抱膝,目光呆滞许久,才缓缓低下头,像是忽然意识到:她喊破喉咙,也无人会开门;她越是挣扎,越像个笑话。
那一夜,窗外细雨如针,她窝在床角,身体蜷成一团,却第一次静下心来思索。
——她入府以来,真的受了很多苦吗?
除去初入府时湘阳王让她难堪至极的惩罚,往后这王府待她,并无太多苛待可言。
她住的是暖阁,屋内妆奩齐备,杏儿每日早早服侍,梳妆上妆,胭脂香粉样样不缺;膳食依主子等级送来,碗盏华美,菜餚精緻;穿的衣裳新裁未久,料子极好,还常有嬤嬤送来首饰——她初时惊讶,后来渐渐也习以为常。
而湘阳王——
他虽话不多,神色淡漠,却从未冷落她。每次召见,总有话语、有注视,甚至偶尔那么一点笑意。他吩咐人备药备汤,安排嬤嬤教她礼仪,从不曾将她当作无物。
那么,她那日,到底是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?
是因为江若寧吗?
宋楚楚抱紧自己,脑海浮现那日江若寧立于书房的身影——素衣素顏,眉眼温婉,语气不卑不亢,举止无可挑剔。她那般端方得体,似乎永远不会犯错。
而自己呢?
一入府便失态,一路跌跌撞撞,满身是刺,连讨好都显得笨拙。
为什么她的存在,会让自己如此在意?如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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