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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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秋开车去的医院，一路上抢了几个红灯。林怀孝靠在叶春彦身上，倒也有了些精神，打趣道：“她这么开车，要是我们出车祸了，那我可真是罪大恶极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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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靠着都坐不稳。叶春彦坐直，撑了他一把，道：“真有报应，也该下道雷劈你爸和他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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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说这话，杜秋还在开车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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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秋急转过一个弯，插话道：“我听到他说的了，有时候我觉得他说的没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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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几乎是闯进医院的。交钱，打电话，找人，既定流程做得一气呵成。白羽翎就在楼上，接到电话就冲下来，扶着林怀孝去做检查。他的母亲也在路上了。病人一走，留下叶春彦和杜秋等在医院的走廊，倒像是外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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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秋像是脱力了，踉跄着到长椅上坐下，这才想起叶春彦来，给他拿了纸巾擦脸，“你下巴还有点血。今天谢谢你了，你不用陪我一起等着。我一会儿让司机送你回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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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春彦道：“再陪你一会儿吧。要喝水吗？我帮你去买。”医院里冷，杜秋穿的少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他把外套脱给她披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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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有点乱，想下去走走。你能陪我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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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春彦点头，手从她背后环过去，半搀扶搂着她的腰。她不愿让他对病人似的对自己，但起身时确也头晕目眩。她听过林怀孝家里那些纠葛。归根结底，无非是孩子多，选择多，上一辈老了，却又不满意年轻的继承人。终于把人逼垮了，才要挽一把辛酸泪。他对她，便是兔死狐悲的一次警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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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正门口，永远是人头攒动，可他们越是向里走，越是冷清。积云的天将雨非雨，连下楼散步的病人都少见。只有他们漫无目的地绕着绿化带绕圈子。杜秋的脸色还是差，叶春彦买了水，半哄半骗劝她喝下，又说了几个不太好笑的笑话。杜秋勉强笑了，道：“别逗我开心了，医院这地方，再好笑的笑话也笑不出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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