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节

“我觉得这简直是我死的预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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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春彦没说话，只是皱着眉看他。林怀孝不要他陪，劝他先回店里，为了证明自己没事，故意小跑着下楼。叶春彦没追上来，他则跑两步，歇一歇，停下来时，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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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索性沿着种满高大梧桐的长街散步，毫无目的，只是一往向前去。春天到了，暖阳普照，生机盎然，梧桐树长出嫩绿的新叶。但这样的春天总是短得离奇，现在是三月，尽归属于希望的时节，万物复苏，死的气息远离。不该再这样的天气死去，辜负太美好的春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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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忘记打围巾了，风从领口钻进去，倒不觉得太冷，反而起了一层虚汗。人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追求的幸福到底是什么？他迷迷糊糊地想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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财富、地位、真心的爱，甚至是青春体面的皮囊，这些他曾是得到过的，在拥有的瞬间并没有丝毫快意，失去时心中的遗憾却长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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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他从没有为自己享受过这些，只是做筹码，在未来的命运天平上加码。可他已经没有未来了，也没有充盈的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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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还有什么来抵挡死亡呢？用金钱建筑的堡垒？用生育来作为延续的纽带？用责任铸造的不灭金身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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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太虚假，都来不及了。来不及。来不及体会爱在心头刻下的伤口，来不及触碰亲 ，来不及向世界许下诺言。只有手指来得及触碰坟墓，一样的冰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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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怀孝叫了辆出租车往医院去，一面拼命打白羽翎的电话。到第二通电话她才接，他深吸一口气才开口，“你忙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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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忙，所以你最好别说废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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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请给我五分钟。你能不能到四楼的楼梯间来，我在这里等你。”他还在医院门口，怕她先到，扶着墙往上赶，吸气吐气，不敢咳嗽，怕又吐血。白羽翎见到他时，他眼底微微发红，道：“对不起，之前不该和你说这种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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