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贞门的铜钉在晨雾里泛着冷光。苏研捏着那块生母留下的碎玉,指尖被沁得发寒——三日前验身时嬷嬷掏出的御赐玉牌还揣在袖里,背面的缠枝莲纹总在她低头时晃出虚影,像极了嫡姐腕间那支断了翎羽的点翠簪。
“格格,该去慈宁宫领份例了。”小蝉的声音惊得她猛地抬头,看见廊下停着的青呢小轿,轿夫鞋底沾着的紫茉莉花瓣正簌簌往下掉——那是慈宁宫偏殿才有的稀罕品种,去年孝庄太皇太后六十大寿时,暹罗国贡的花种。
轿子在抄手游廊里七拐八绕,苏研掀起轿帘一角,看见琉璃瓦上落着层薄霜,像谁撒了把碎盐。记忆里闪过历史课本的片段:康熙四年的孝庄,正处在铲除鳌拜的关键期,这会子头疼欲裂,怕不是急火攻心所致?她摸了摸袖中藏着的梅花针,银质针身被体温焐得发烫,针尖却还凝着前日给嫡姐驱寒毒时沾上的黑血。
“站住!什么人?”刚到慈宁宫角门,就被两个带刀侍卫拦住,腰刀鞘上的龙纹磨得发亮,露出底下的铜锈——是上三旗的包衣侍卫,刀柄缠着的红布条还沾着昨夜的露水。小蝉吓得往后缩,却见苏研往前一步,碎玉硌着掌心:“钮祜禄氏婉宁,来领份例。”
话音未落,偏殿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,紧接着是老妇压抑的痛哼,像头受伤的母狮。苏研瞳孔骤缩,那声音...和她在中医院急诊室听过的偏头痛患者一模一样,疼到极致时会砸东西,用头撞墙。她下意识往前冲,却被侍卫横刀拦住,刀刃划破她袖口,露出里面藏着的梅花针袋。
“放肆!太皇太后正在歇晌——”侍卫话音未落,偏殿门帘猛地掀开,穿青布褂子的苏麻喇姑冲出来,发髻上的银簪歪在一边,看见苏研时眼里闪过惊色:“你怎么在这儿?还不快走!”
殿内又传来一声痛哼,比刚才更响。苏研盯着苏麻喇姑发颤的指尖,突然想起历史记载:孝庄的偏头痛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,后来是苏麻喇姑用蒙古土方缓解的。可眼前这位宫女眼眶通红,手里攥着的羊角梳还滴着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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