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乾宫的铜鹤香炉还冒着残烟,苏研却已在镜前簪好了那支生母留下的银钗。晨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她腕间碎玉上投下斑驳光影——三日前慈宁宫偏殿的金梅花针被妥帖收在锦盒里,针尖映着晨曦,像淬了冰的眼。
“格格,内务府的轿子到了。”小蝉捧着件石青色比甲进来,衣摆处新绣的缠枝莲针脚还带着潮气,“嫡姐说,殿选时要站得直,别怕那些蒙古妃嫔的眼神。”
轿帘掀开的刹那,苏研看见长街尽头的太和殿鎏金铜瓦。檐角走兽在晨雾里若隐若现,像蹲伏的巨兽,让她想起现代中医院的太平间——都是庄严肃穆之地,只是一个救死,一个判生。她摸了摸袖中锦盒,金梅花针在里面轻轻碰撞,发出细碎的声响,像极了急诊室里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。
太和殿内香雾缭绕,待选秀女们按旗籍排列,苏研站在镶黄旗末位,鼻尖萦绕着各种脂粉香,却掩不住角落里传来的奶酒气——是蒙古来的慧妃,正用帕子掩着嘴窃笑,眼神像刀子般刮过她的石青色比甲。
“哟,这就是钮祜禄家的旁支?”慧妃身边的宫女拔高了声音,“瞧这料子,怕是比咱们宫里的抹布还旧些。”
周遭响起压抑的嗤笑。苏研盯着地砖缝里的青苔,想起嫡姐昨夜说的话:“慧妃是科尔沁部送来的,仗着太皇太后的娘家势,最看不起满洲旁支。”她攥紧碎玉,指腹被硌得发疼,却在抬头时撞上慧妃挑衅的目光。
“旁支又如何?”她往前走半步,石青色裙摆扫过金砖,“至少知道医者仁心四个字怎么写,不像某些人,空有科尔沁的血统,却拿包衣二字当刀子使。”
慧妃脸色骤变,珊瑚珠手串“啪”地甩在掌心:“你敢顶嘴?一个连正经旗装都穿不起的包衣...”
“够了。”上首传来苍老的声音,孝庄太皇太后在苏麻喇姑搀扶下走进来,珍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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