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重了。
慈宁宫的气息比往日更沉郁些。殿里燃着上好的安息香,却掩不住一丝若有似无的药味。孝庄斜倚在铺着厚厚软垫的榻上,身上盖着条玄色绣金福寿纹的锦被,往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银发此刻松松挽着,几缕银丝垂在颊边,衬得那张脸越发消瘦,眼窝都凹了进去,唯有一双眼睛,依旧亮得惊人,像寒夜里不灭的星火。
“你来了。”孝庄的声音有些沙哑,朝她招了招手。苏研上前福身,刚想问安,就被孝庄拉住了手。老人家的手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指尖却异常冰凉,像浸在冷水里泡过。
“瞧瞧,这才几日不见,你也清减了。”孝庄盯着她看了半晌,忽然笑了,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疲惫,又有几分了然,“宫里的风,总是能吹皱一池春水的。宜妃往永和宫送木箱的事儿,你听说了?”
苏研心里咯噔一下,垂眸应道:“是,嫔妾也听说了些风声,只是不知真假,都过了几年宫里都传的神乎其神。”
“真假重要么?”孝庄松开她的手,靠回软垫上,轻轻咳了几声,旁边的宫女连忙递上温水,“在这宫里,有时候假的比真的更有用。你猜那箱子里装的是啥?”
苏研抬眼看她,只见孝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,像个看透了棋局的老手,等着看她落子。她沉吟片刻,低声道:“嫔妾斗胆猜测,怕是...太皇太后您老人家设下的局吧?”
孝庄闻言哈哈大笑,笑得又咳嗽起来,半天才缓过气:“好,好个聪明的丫头!没错,那箱子里装的不是巫蛊,也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东西,不过是几捆晒干的艾草,外头贴了几张萨满的符纸罢了。”
苏研愣住了。艾草?宜妃费那么大劲,闹得人尽皆知,就为了运几捆艾草?
“宜妃那蠢样,以为拿巫蛊的由头能扳倒永和宫,却不知这局是哀家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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