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“什么?!”婉莹猛地从炕上直起身,眼前一阵发黑,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是…是上吊!”芳仪的声音带着后怕,“就在药库后面堆放杂物的耳房里!奴才进去时…人…人都硬了!旁边…旁边还倒着个空了的酒坛子!”她喘了口气,艰难地补充,“奴才已命人封锁了现场,也…也问过了药库其他人。都说张全今日不当值,午后便说心口闷,告假回住处歇着了…谁…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溜回了药库…还…”
“死了?”婉莹喃喃重复,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,比刚才更甚!不是意外,绝不是意外!这是灭口!赤裸裸的灭口!就在她下令拿人的这短短时间内,人证就这么没了!死无对证!这背后的人,动作快得令人心寒!她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顶门,烧得她眼前发红,胸口憋闷得快要炸开!
她抓起手边那个空了的白瓷茶盏,狠狠掼在地上!“哗啦”一声脆响,碎片四溅!
“好!好得很!”婉莹的声音尖利得几乎变了调,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后的疯狂,“在本宫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!真当本宫是泥塑木雕不成!储秀宫…安贵人!本宫倒要看看,你有多大的胆子!”她霍然起身,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手指直指门口,“芳仪!摆驾!去储秀宫!本宫亲自去‘问问’这位柔贵人,她那二两川贝母,到底是怎么‘调理气血’的!”
“娘娘三思!”芳仪大惊失色,顾不得地上的碎瓷,膝行两步抱住婉莹的腿,“娘娘息怒!此时无凭无据,仅凭一本册子…直接问罪一宫贵人,恐…恐惹非议啊!且…且安贵人背后…”
“非议?”婉莹怒极反笑,那笑声却冷得瘆人,“她敢做,还怕人说?本宫今日就要看看,这后宫,到底是谁说了算!让开!”她一脚踢开芳仪,就要往外冲。
“娘娘!娘娘!”芳仪死死抱住,声音带了哭腔,“奴才求您了!想想宁主子!想想太皇太后!此事…此事或许另有隐情,贸然前去,打草惊蛇不说,若…若中了他人圈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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