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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未说完,剩下的内容又卡在嗓子里,如壶内烧开的水汽,尚未揭盖便已蒸腾。天太热了。叶月君看到她后颈暴露出细密的汗珠,在午后的光晕里亮得像撒了把碎玻璃。
“你慢慢说。”
汽笛声劈开凝滞的热浪,在月台上撞出铜锣般的回响。老站长攥着褪色信号旗的手垂下来,旗角扫过铁轨旁半融的柏油,粘住几粒将化未化的碎石子。三等车厢的绿漆门缓缓合拢时,穿阴丹士林布衫的女孩已坐在窗边,像异乡人一样好奇地凝视自己居住多年的世界。
铁轮与钢轨咬合的瞬间,挑夫的草帽被气流掀起,打着旋儿扑进站长室窗台的煤灰堆。锈蚀的铆钉孔里渗出的黑油正顺着车壁下滑,在灼热的铁皮上烫出蜿蜒的泪痕。
梧惠没有踏上那辆火车。
最后一节守车拖着铁锈色的影子滑过月台,押车员扬起的铜哨子闪过一道白光。方才被车门夹断的枯叶,此刻正以两截尸首的形态,在扭曲的热浪里跳着皮影戏。
车站长椅的阴影下,两个女人保持着两人的距离,各自茫然地看着铁轨对面的荒地。
“所以……睦月君把你送到这里,并且告诉你,我们有机会在这里见面?”叶月君听懂了她的陈述,“但实际上,我只是乘火车路过这一站罢了。他还是那么有本事,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推算之中。”
“那你能——告诉我吗?关于我父母的事。他说你曾经过那里。”梧惠的眼仍直视着前方,并不敢转动。应该说,她不敢与叶月君对视。她不确定她是否是能给自己带来好消息的对象。“其实您在研究所对我们出手相助时,那座城镇,就已经化为废墟了吧……”
“诚然如此。但很抱歉……我需要告诉你的是,我并不知晓你的父母在那里。”叶月君轻叹一声,“一般而言,六道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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