朽烂的船板,稀疏的兵卒,主将座舰竟不足四百料(约200吨),尚不及当年郑和宝船(两千料)的五分之一。
一个低哑的声音,只在几个老兄弟间如风过隙:
“水师?
燕王殿下将来坐了龙庭,眼里只有漠北的鞑子……每一次亲征,都把咱们的战船调去下西洋,说是‘耀威异域’,实则是怕水师坐大,断了后路吧?”
廖永忠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,用只有身旁几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,“等他迁都去了北京,九边重镇吸干了血,谁还记得泡在水里的兵?
船?烂在海港里才是归宿!”。
天幕无情,将水师衰亡的根由逐层剥开,血淋淋地摊在洪武君臣眼前。
“海防线内缩,万里海疆成空谈!”
一行大字下,动态的沿海舆图触目惊心。
象征大明控制的蓝色区域,从明初囊括琉球、威慑南洋的磅礴之势,一路萎缩。
永乐之后,远洋舰队被召回,宝船停造,岛屿基地纷纷废弃。
海岸线,成了最后的防线。原本春巡夏巡、主动歼敌于海上的进攻方略,退化成蹲在墙头被动挨打的“望海防守”。
画面切至沿海卫所内部。
本应枕戈待旦的水寨,此刻却空荡如鬼域。
士卒名册被放大:广州七卫,缺额近七成;福建镇海卫,十亭去七;福建烽火门水寨,兵员竟缺四分之三!
几个面黄肌瘦、衣衫褴褛的留守老卒,正被凶神恶煞的军官鞭打着搬运私货上船——那些本应用于巡逻的战舰,如今成了走私的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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