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文武百官噤若寒蝉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马皇后担忧地看着丈夫,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。朱标、朱棣兄弟俩脸色也是极其难看,他们虽未亲历张居正改革,但从光幕前后对比,也清晰无比地看到了自毁长城的愚行。
就在这死寂与狂怒交织的诡异气氛中,光幕画面流转,带出一片肃杀。
北地,蓟州镇。隆冬时节,风雪漫天。曾经壁垒森严、号令整肃的戚家军大营,此刻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萧索。帅帐前,那面曾让倭寇闻风丧胆、令蒙古铁骑望而却步的“戚”字大旗,在凛冽的寒风中无力地低垂着,旗角卷着雪沫,显得格外孤寂。
营门缓缓打开。一辆简陋的青布小车,在风雪中静静等候。车辕旁,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。他不再穿着那身闪亮的山文甲,只裹着一件半旧的棉袍,身形依旧挺拔如松,但背影却透出无尽的苍凉。正是刚刚被勒令“回籍养病”的蓟州总兵,太子太保戚继光。
他最后回头,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经营了十六年、固若金汤的蓟镇防线,看了一眼那些在风雪中默默肃立、眼眶通红的旧部。目光复杂,有眷恋,有无奈,更多的是壮志未酬的落寞。他伸出手,想抚摸一下营门旁冰冷的石兽,手伸到一半,却又缓缓收回。最终,只是对着那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们,无言地、沉重地抱了抱拳。
没有鼓乐,没有送行。只有呼啸的北风卷着雪片,抽打在他布满风霜的脸上。他转身,步履有些蹒跚地走向那辆青布小车。一名老仆上前,想搀扶他,却被他轻轻推开。他独自一人,弯腰钻进了那狭小冰冷的车厢。车帘放下,隔绝了风雪,也隔绝了他半生的戎马倥偬。
车轮碾过积雪,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,在空旷的雪地上留下两道长长的、孤独的辙印,渐渐消失在漫天风雪之中。帅营辕门外,一个被风雪覆盖的角落里,一柄装饰朴素的佩剑被随意丢弃在地,剑穗早已散乱,剑鞘上蒙着厚厚的雪尘,宛如主人被弃置的命运。
<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3页 / 共7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