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头的那人言语间颇有些看热闹的嫌疑,“让他过过瘾罢了,如今关于他家中带孝上考场这事,闹的是人尽皆知,府试这关他铁定没资格再去咯,我估计着,他以后再想科考都够呛,毕竟谎报家丧,是科考的大忌。”
谢行俭脚步微滞,刚想上前问个清楚,却听学堂的上课古钟敲响了。
回过神一看,说话的两人早跑远了,谢行俭顾不上打探消息,跟着急急忙忙的赶回学堂屋内。
进了屋后,上首座位的韩夫子还没过来,底下的同窗们皆捧着书摇头晃脑的读个不停。
谢行俭抿紧嘴唇,心不在焉的翻开书本,看着看着,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白光,他猛地站起身,四下寻找林邵白的身影。
视线所及之处,他看到的是同窗们皆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背着书,唯独林邵白的桌椅空着。
他联想起刚才听到的那段虎头蛇尾的对话,再比对眼下看到的一切,心里不禁掀起惊涛骇浪。
望着林邵白空荡荡的桌椅,谢行俭面上不免染上几分愁绪。
今年,整个私塾只有他,林邵白还有赵广慎三人参加了县试,他娘和赵广慎娘都好好的,那么就只剩下林邵白他娘......
他和林邵白虽然相交不深,但毕竟有着同窗多年的情谊在。
他有时候很厌烦林邵白那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鬼模样,但偶尔静下来细想,其实他能理解林邵白的做法,无非是自尊心作祟罢了。
十五六岁的少年儿郎,谁都不愿意在旁人面前展现出自己最狼狈不堪的一面,宁愿自己过得苦一点,累一点,也不喜奢求别人对他露出半分怜悯和同情。
林邵白就是这类人的典型,上次县试结束后,林邵白就因他爹递衣服这事,事后不知跟他说了多少遍感谢的话语,还一个劲的解释确实是他自己忘了带衣服,而不是因为没衣服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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