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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……
意味深长的留白令人惶惑,而他将它妥善保留至今的行止亦在她意料之外,她不会知晓它曾在许多个无人的深夜静静隐在他的案头,其上每一朵飘摇的梅花都曾被他的指尖一一抚过;那一刻悲从中来不可断绝,她终于还是在那人落笔的数年后哭到痛不欲生肝肠寸断,纵然深知他彼时所思当是那时与她在江上别过的场景,可于此刻来看却又分明正是应景——他素来便是那高楼之上引她倚靠的危阑,亦是不容她所见的离人远远避在春山之外。
——我怎么竟会将这句诗赠与你呢?
“离愁渐远渐无穷,迢迢不断如春水”……所谓的“平芜春山”,本就是在写离情啊。
入十一月后中原已是天寒地冻,颍川陆续下过几场大雪,天地之间渐成一片皑皑。
宋疏妍的病迟迟未愈,幸而有方氏代为延请的大夫仔细照料、总算还是慢慢见好;只是她到底还是消沉下去了,每日除了在自己客居的院子养病便是去方献亭房中坐着,有时一天都不与人说话、像个木雕泥塑般麻木静默,着实令身旁陪伴的坠儿和崔妈妈担忧不已。
外面却已经打翻了天——上枭谷兵败后朝廷下令彻查,娄氏违抗军令擅离职守一事终为天下人所知,娄啸为护族人一力担此惊天重责、于三军阵前自刎谢罪,娄氏大乱并向方氏低头、几乎已交出半数关内之兵。
方氏族内亦是一片兵荒马乱——主君为国捐躯而膝下又无子嗣,令族内一时实在难以择选出一位才干德行皆能服众的新主,偏偏值此危急存亡之秋万事又确需有人做主,于是只好暂且将方贺之兄、兵部尚书方廉推上主位,如今上上下下都是一片凌乱忙碌,颍川作为方氏故地自然也要跟着受到波及。
宋疏妍虽无力气去管外面的事,可心底总归还是牵挂着姜氏,偶尔会请丁岳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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