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他回答时连嘴唇都在发抖。
“……他什么都没了。”
含混的一句不明不白,她却清清楚楚地知道其中的感受——她同样一无所有,甚至还亲眼目睹了他丧却的一切。
“我想见他……”
最后也就只有这一句话想说,紧攥住哥哥衣襟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,也许下一刻就要生生把它们折断;宋明真几乎是有些恐惧地握住妹妹的手、又小心翼翼地一根一根把她的手指松开——他有多么替她不甘?明明在钱塘时一切都是好好的,如今未足三年,便……
“好,好……哥哥帮你去找他……”
他沉痛地对她许诺,同样被痛苦逼得有些疯狂了。
“你与三哥之间……总要有一个结果的。”
——可那谈何容易?
一入宫门深似海,一国之后怎能轻易与外臣相见?那四道宫墙原来是那么那么高的,高得让人看不到顶、高得让人无时无刻不想崩溃逃离。
……可他终归还是来见她了。
天子与颍川侯情同手足,大胜后常请之入观风殿长谈,那日二哥又入中宫请见、当着身侧宫人的面说欲与她至玉妃园一游,屏退左右后又附耳与她道:“抓紧些……三哥在等你。”
那日天阴如晦、洛阳的深秋冷得不像话,她的心却是滚烫的,初时步伐尚且犹疑彷徨、后来便索性不管不顾地奔跑起来,黄粱一梦不肯归尘,那一幕任谁看了都会说是飞蛾扑火。
——她很快便找到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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