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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琼英花期未至、园中梅树一应都是光秃秃的,寡淡的绿色尚且鲜见、又去哪里寻觅馥郁的花蕊?他便站在其中一株枯朽的树下等待,背影恍惚与她在北上洛阳的行船上所做之梦重叠,某一刻终于回头向她望来,早已衰败的山色便在那一刻如幻景般又青。
“……三哥。”
她轻轻轻轻地唤他,连呼吸重一点都怕将梦惊破,身体剧烈的战栗难以平复,她听到自己耳侧不断响起尖锐的杂音。
……他变得不一样了。
过去在长安相识时他还是风流蕴藉的晋国公世子、骊山冬狩代睿宗箭射金钟引得满场红袖如云,此后在江南更似江边柳色暮云春树、含笑的眉眼总有半明半昧的含蓄温存——如今这一切都不见了,过去深邃有神的双眼变得黯淡而涣散,过分的消瘦甚至让他有些撑不起那一身象征权位的紫色官服。
玉楼崩毁,雪风凛冽……原来他也并非坚不可摧。
可她还是爱他……就像当初在江上船头他自认失势拒人于千里,她也还是愿尽微薄之力赠他一纸春山——如今她更想拥抱他,哪怕只是告诉他……世上还有一人可与他生死与共。
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,彼时浑身颤抖踉跄磕绊的模样必也十分狼狈难看,短短几步像是千山万水,她拼尽全力跋涉到他面前,却在伸手即将拥抱他时……见他微微退后了半步。
那是穿心的毒刺、见血封喉立刻便能要她的命,泪水原是那么空洞无力的东西,连她自己都感到轻薄飘渺无济于事。
“不是那样的……”
她拼命地摇头,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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