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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眼前闪过一些琐碎的片段, 譬如那夜在望山楼中她第一次对那人提及自己怀了身孕,他的反应并不热切、相反还有几次欲言又止;又譬如当初在凤阳殿中他说要她离开金陵、见她不肯便以“孩子”之名逼她妥协, 那时她只顾惊惶不知所措、却漏看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痛切与遗憾。
“从未”……
……从未。
她笑起来了, 不顾下腹尖锐的绞痛强撑着从榻上起身,那时她并不知晓自己的脸色苍白得像鬼,只在绕出屏风的那刻听到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、继而又看到他们悲伤怜悯的目光。
……怜悯?
她不需要怜悯。
——她只需要一个真相。
“什么叫做‘从未’……?”
冷汗不断顺着额角滴落, 钻心的疼痛令她连一句话都难述说完整。
“金陵的大夫明明说过我怀了孩子……这些日子我也的确没有月事……”
“……如何会是‘从未’?”
她执拗地一声声去问,不知这样的顽固只会加重别人对她的可怜——姜潮已有些不忍看了, 只好僵硬地保持着别开脸的动作, 低声答:“当初小姐称身子抱恙、托中郎将去宫外寻大夫看诊,他怕你出什么事,便、便提前将此事告知了君侯……”
“那大夫是君侯替你寻的……当时他已知晓大事将有变、怕你不肯答应离开金陵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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