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“于是……于是便让大夫谎称……”
……他说不下去了。
她也不必他再说下去,许多原委已在这三言两语间被拼凑得完完整整——孩子……孩子……他实在将她看得十分明白, 知晓若不是为了孩子她绝不会肯离开金陵避入颍川,她会在台城之中为他筹措粮草与人缠斗, 直到最后一丝心血耗尽才会收手罢休。
“至于小姐所说月事之事……”
一旁那位大夫此时也犹豫着接了口。
“许是此前心绪起伏影响气血,加之以为自己有孕、饮食起居亦多有变化,这才……”
——“以为”。
呵……的确是以为。
仔细想想最会骗她的人其实不是他、而是她自己,当初在寻大夫进宫来看前她便时时“以为”自己有了孩子,困倦、少食、多忧……桩桩件件都是比照着她“以为”的有孕妇人去学,甚至连一贯不爱吃的酸与辣也要硬吃下去,骗自己说什么“酸儿辣女”、她与他终会儿女双全——甚至直到昨日她还痴心地一直小心抚摸自己的肚子同“孩子”说话,从未想过缘何三月已过自己仍未有一点显怀。
……所以她能怨怪他么?
是她自己……实在太擅长自欺。
“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她又笑起来,好像平生从未遇过如此滑稽之事,笑得不由得弯下腰、笑得眼泪不断从眼角跌落——所有人都吓坏了,可又都忍不住要替她一哭,原来世上最惨烈的悲伤从不需要血肉模糊,只是几声含泪的笑就足可以令人心如刀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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