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看……”褚裟一看被庄稼汉抱进来的男孩就噤声了。
“爹,我疼,娘,我疼啊!”男孩的心口都被炸烂了。
“怎么回事?”褚裟去柜子里拿了消毒水,指挥人把孩子放在大桌子上,他检查了一下就犯了难,这可怎么救?
“我儿去芦苇荡抓鱼,结果被一个炮'弹误伤了。”
深秋,天还没有冷死,河塘还有小鱼。
一些贪吃的孩子会去抓鱼,然后用瓦罐煮了吃,这是一家人难得的肉食。
这事儿能怪那叫“造反光荣”的小队吗?自然是不能的,于是便成了无头官司。
“怪就怪那些坏分子往芦苇荡里躲,才会害了这个孩子。”这是出自“造反光荣”小队里的红'卫兵之口,他抬着下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留在了孩子的爹娘眼里。
一个妇女跪在床边握着儿子的手,她哀求的看着褚裟,“大夫,你救救我儿,求你了,这辈子,下辈子,我当牛做马的报答您。”
“他还有什么想见的人想说的话,你们都尽快吧,吃顿好的。”
“大夫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褚裟叹了口气,对着孩子的爹娘摇了摇头,他走出卫生所,屋里传来痛彻心扉的哭嚎。
那一声儿啊儿啊,不知道传了多远。
一大群人又呼呼啦啦的走了,大门没有关,从远处泥路一路延伸过来的血迹进了褚裟屋里,他想躲开这些血迹,但躲不开,那个孩子哭嚎的样子让他心里发酸。
“褚哥。”邹成言见人都走了,便把屋里的血迹都收拾干净了,桌子擦的干干净净,他见褚裟站在树下发呆,于是就叫人进屋,外面有点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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