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证!柳含烟…以命相护之绝笔!”
他将残谱与舞谱,连同那卷记载着癸巳夜惨案的《太乐署内廷供奉实录》册页,双手奉上。残谱空白处柳含烟的泣血小楷,舞谱上那惊心动魄的“焚身祭”姿态,实录中那“尽皆暴毙!死状惨不忍睹!”的字句…在灯下无声地控诉着。
太子李亨的目光落在那些泛黄的纸张上,瞳孔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波动,如同冰封的湖面下暗流涌动。他没有立刻去接,只是静静地看着,仿佛在辨认着那些跨越了十年时光、带着血腥与火焰烙印的字迹和图画。
静室里只剩下侯砚卿粗重的喘息和灯芯燃烧的哔剥声。空气凝滞得如同铁块。
良久,太子才缓缓伸出手,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,接过了那叠沉甸甸的纸页。他没有立刻翻阅,只是将它们握在手中,指节微微泛白。他的视线从纸页上移开,重新落在侯砚卿脸上,那深不见底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。
“柳含烟…”太子低声念出这个名字,声音里听不出悲喜,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,“那个…善拟态之舞的舞伎…霓裳娘子…原来是她。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咀嚼着这个名字背后的分量,“你为查此案,不惜身陷险境,触怒杨相,如今更是…停职待勘。值得么?”
值得么?
为了一个死去十年的舞伎?
为了一个被刻意尘封的血案?
为了一个手握重兵、圣眷正隆的边镇节帅的“谋逆”?
侯砚卿看着太子苍白而疲惫的脸,看着他那双深藏惊涛骇浪的眼睛。癸巳夜,麟德殿偏殿,当安禄山狞笑着说出“清君侧”、“踏破朱雀门”、“助殿下登…”时,这位年轻的忠王,他的储君,脸上是怎样的表情?是如柳含烟所记的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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