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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首道:“人非圣贤,皆有私心。楚某新婚,夫人持家有方,得高堂喜爱,将她在长阳府死牢关押二十天,家中二老夙夜悲伤、几欲病倒,实在不能将她处死。况且奏折中所述,字字为真,夫人已将证据交予刑部,豫昌省此次乡试四百人中有多少作弊的生员,楚某已全部排查清楚,涉及往届科举,也追查出和齐王有关的官吏,只待刑部审定后放文。”
江蓠心想他可真能扯,他昨晚急着上床,根本就没翻她给的桂堂舞弊大全!
然而楚青崖下一句就让她呆住了。他报了几个人的名字,其中就有一个是她三年前替考过乡试的,后来那人春闱运气好中了进士,现在正在某地做县令。
——“你真当凭我自己查不出桂堂的来龙去脉,非要用你的口供么?”
她霎时回忆起那天晚上他在河边说的话。
……原来他没骗她。
心头立刻五味杂陈。
薛阁老听了这番合情合理的解释,只淡淡一笑:“楚大人到底年轻,却不知新妇进门,公婆最怕出家丑,才嫁进来十天,就是再持家有方,‘夙夜悲伤、几欲病倒’这样的描述也实在难以令人信服。何况尊夫人犯的是大罪,令尊难道没让你写休书吗?”
楚青崖想了想,转过头看向身侧云鬓花颜的女子,直视她的眼睛,“夫人确实得全家喜爱,楚某也爱她至极,将她关入牢中,自己同样夙夜悲伤、几欲病倒,只是羞于诉与他人。”
小皇帝捂着脸“嘻”了一声。
江蓠:“……”
放什么狗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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