厅中那紧绷欲裂、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氛,终于因永昌伯的彻底服软而稍稍缓和。
然而,弥漫的并非暖意,而是一种冰冷刺骨、带着浓重虚伪的尘埃落定之感。
“唉……”
就在这短暂的死寂中,盛老太太脸上那层寒冰般的肃穆,却如春阳化雪般,极其微妙地、缓缓地消融了一丝。
她轻轻叹了口气,那叹息声不大,却在寂静的花厅里格外清晰,带着一种阅尽沧桑的疲惫与……
理解?
“永昌伯,”盛老太太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,不再是方才的雷霆万钧,而是一种带着长辈语重心长的低沉,“老身今日所为,句句如刀,字字逼人,非是盛家得理不饶人,更非老身不近人情。”
她目光扫过永昌伯紧绷的脸,又掠过吴大娘子那强忍怨毒的神色,最后落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梁晗身上,缓缓道:“为人父母者,舐犊情深,天经地义。六郎年少荒唐,行差踏错,你们心中之痛,老身……并非不能体会一二。”
这突如其来的“理解”,让永昌伯和吴大娘子都愣住了,有些摸不着头脑,心中的警惕却并未放下。
老太太话锋一转,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通透:“然,正因同为父母,才更应知晓,子女之过,父母之责。今日之事,若不能妥善了结,毁的不仅是两个孩子,更是你我两家数代积累的门楣清誉,是无数族人的前程指望!盛家如此,梁家……”
“又何尝不是?”
她将“梁家”二字,咬得略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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