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晗铁青着脸,几乎是粗暴地将红绸往墨兰手里一塞,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东西,他不再看那顶轿子,也不再看盛府任何人,翻身上马的动作带着明显的怒气。
“走!”
他对着迎亲队伍一挥手,声音冰冷。
鼓乐手们被这压抑的气氛所慑,吹打起来也显得有气无力,似乎有些不成曲调,但随着轿帘落下,瞬间隔绝了外面那冰冷、敷衍、充满鄙夷和愤怒的世界。
轿子被抬起,在清冷死寂的晨光中,摇摇晃晃地驶离盛府侧门。
墨兰蜷缩在狭窄的轿厢里,盖头下泪水汹涌,盛紘那句“自己选的路”、“好自为之”如同淬了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她早已麻木的心脏,带来尖锐的刺痛。
这句话,彻底斩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对父家温情的幻想,也像一道冰冷的符咒,预示着她踏入梁家后的艰难处境,她紧紧攥着那截冰冷滑腻的红绸,仿佛攥着自己飘摇欲坠的命运。
与此同时,她的脑海里也无比清晰地回忆起几个时辰前,在那昏暗、空旷的寿安堂里的一幕——
天尚未破晓,屋内也只点着几盏昏黄的烛火,光影摇曳,将一切都蒙上了一层不真实的阴翳。
她被两个婆子架着,像一件待处理的货物,拖到了厅堂中央,那身赶制的大红嫁衣,在昏暗中红得刺眼,如同凝固的血。
厅堂里,空无一人。
只有盛老太太端坐在主位最深沉的阴影里,如同一尊被岁月侵蚀殆尽的古老神像,房妈妈垂手侍立在她身后,如同另一个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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