僵的手还是否能握得住笔,更莫论还要在这样的天气里写出一手好字。
怕是冻着冻着都能将脑子给冻懵了,连如何答卷都不会了。
柳一志愈想愈愁,哪怕他已经做好了京城会冷得冻人的准备,此时走在茫茫大雪里,他也像大多数的南方士子一样,为自己接下来九天的考试担忧。
他抬手搓去沾在自己睫毛上的雪花,停了停脚,稍作歇息。
当他要继续往前走时,向漠北的马车在他身侧停了下来。
柳一志的第一反应是往旁让让,第二反应才觉有些不对,这才抬起头来朝马车看来。
见着正从驾辕上下来的向寻,他怔了一怔,再见撩开的车帘里向漠北坐在暖黄的灯火之中,他顿时一脸惊喜:“向兄你怎么在这儿!?”
他正震惊间,向寻已经挑过了他肩上担子,正要将其放上马车时,他才回顾神来,忙制止向寻道:“向寻兄弟,你这是做什么?这是——”
他话还未说完,便听得面无表情的向漠北道:“上来。”
柳一志又是一怔。
此时孟江南从马车里探出头来,笑着冲他道:“柳官人莫用觉得不妥,嘉安便是想着你路上兴许会有耽搁,特意让向寻驾车绕过这儿来的。”
柳一志吃惊更甚:“向嫂嫂!?”
孟江南面露赧然,仍就笑得大方道:“我送嘉安去棘闱。”
“向兄与向嫂嫂的夫妻情意真真是令人艳羡!”柳一志憨实一笑,挠了挠头,“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,顺向兄的车一程了!”
向寻将他的行李先行放进了马车里,他随后也登上了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