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。
刘鉴一瞥眼,只见里面是一对小小的银戒指。牛禄解释说:“安老板在内室安排了香案,找来个刚到北京的番僧主持仪式,据说先得把手按在他们的什么圣书上起誓,然后新郎、新娘要交换戒指……”
刘鉴一挑眉毛问:“我知道安老板是信的景教,北京城里也有景教寺庙呀,为何不去请位寺里的僧人,倒要找外来的和尚?难道真所谓‘外来的和尚会念经’?”
牛禄回答说:“长官有所不知,我也曾问过安老板来着,但他说他信的其实并非景教。虽然拜的是同一个神灵,但教义却又两样,景教是被安老板信的教给开革了的异端。据说他刚到北京的时候,景教寺里就有人来请他去做礼拜,被他回了,说自己宁可在家里拜神,也不会踏足异端的寺庙,从此就结下了梁子。新来这个番僧貌似也不是安老板一宗的,可究竟哪一宗,安老板也搞不明白,只看他不是景教的和尚,就给请了过来,主持仪式……”
话才说到这里,牛禄眼角朝门口一扫:“说曹操,曹操到,这不是那番僧来了?”
刘鉴抬眼朝门口望去,只见进来一个胡人,身量极高,穿着黑色长袍,留着黄里泛红的络腮胡子,最打眼一是他脖子上挂一个十字坠子,二是头顶心光秃秃的,周围一圈却留着头发。
刘鉴一挑眉毛:“大吉的日子,他怎么穿着黑就来了?”
牛禄回答说:“据说黑色是他们的吉色……所谓‘十里不同风’嘛,更何况是番邦蛮子呢?”转身跑过去招呼番僧在上席落座。那几个老头又朝着番僧指指点点,交头接耳,番僧却不理他们,自顾自地坐下来闭目养神。
安排好番僧,牛禄又跑回刘鉴身边,笑着说:“安老板说他家乡叫做佛什么萨城外一个什么芬奇村,邻着一片内海,他们叫‘地中海’——看,那番僧的脑袋就是地中海头。”
刘鉴“哈哈”大笑:“哪有比着地形剃发的,这一定是你信口瞎掰。”牛禄也笑,又岔开话头去说些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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