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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,家里又不是住不下,我自是没意见,但有些事娘还得明白,单说切断的藕还连着丝,一回不同刘家断干净,一样要受他狭迫,他能仗着一纸婚书逼迫娘就犯,谁能保他不会故技重施?届时娘又该如何?”
黄氏哑言,她便堵在此,刘炳故技重施,她又当如何?黄氏从大媳妇眼中看出法子,但走那一步,容不得错,并非寻常两句能辩明白,拉着人的手道:“真没别的法子”
“没有”林云芝摇头,敌人之所以有恃无恐,便是你没藏起来弱点,让他拿捏,反复几回,只会把自己推向深渊。
毕竟是小姑子的命,林云芝没一口断定咬死:“娘问问小姑,若她对刘家任有一济念头,我们再劝也是枉然;若是毫无留恋,能施展开的手脚也就宽阔,便是要他刘家陪葬,这婚事也得合离”
黄氏心头一跳,又觉老大媳妇在理,只是姑娘在屋里头睡着,等她醒来问过
陶絮哀默大于心死,连着刘家两字都不愿再听到,听得母亲同兄弟要为她做主,心中涕然,她道:“我愿意合离,便是死,再不回刘家”
这厢当事人表态,陶家自然有底,今日是元旦,不谈刘家过与不过,陶家人算是踩在一条船上,要为小姑子讨回公道,陶絮难得有了光,夜里喝椒柏酒时,借着愁喝了半碗,下半夜混瘫成一团。
席面又闹又乱,叫这气氛一吹,林云芝没忍住跟着喝了小半碗,原身酒量浅,夜里起了醉意,喉咙火烧火燎,屋里又没备热汤,只好披着外衣赶去厨房里,寻半晌才提对壶口,倒了碗热茶喝下,只是没来得及出门就撞上一道影子。
厨房灯火暗,影子又铺天盖地下来,林云芝脑子不大灵光,迷糊着看花了眼,身子一倾往前头栽倒。
陶家兴是来寻解酒汤的,她娘夜里敲门,阿姐贪多酒吐得难受,要他去熬碗醒酒汤,不曾想又撞见醉鬼
残灯月影下,陶家兴白日里心有绮念,如今近在咫尺更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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