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乎,就叫夜里一场梦搅得七零八碎。
梦里自己秋闱桂榜提名,博得入京的资格,兴致冲冲回家报喜,待入家门见到满院子喜庆,他娘簇拥着他嘘寒问暖,而他却在四下那道身影,却寻不着,心底更为焦灼,又叫黄氏缠住脚没法子挪动,索性直问他娘“如何不见大嫂”
他娘登时哑言,面上觑着不明的神色,支支吾吾半晌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,边上的二嫂一板眼说:“娘为大嫂找了夫家,前些时候已经过门,如今同我们是两家人,小叔不肖再打听”
“为何”陶家兴像是就着把匕首捅进胸膛,连着那颗滚烫的心一并挖将出来,身子那点温度不断从指头缝里流逝,自己废尽周折。
破口依旧有挡不住的冷风侵蚀脏腑,身前无铜镜叫他比照,只记得透过母亲的眼底,他见着只红眼疯狂的野兽,濒临死境后仍在垂死挣扎,他想问“为何要把她送走”,又不知以何面目,作为亲人能见她再嫁,那是得高兴的。
他自然高兴不起来,他的喜欢素来不敢露出马脚,自始至终都在自己心底一亩三分地里折腾,将他不大的心肺搅得不堪入目,那一刻他想自己不想藏了,他要将喜欢剖出来,想结束这场比春生黄粱还虚幻的喜欢。
浮游泥蝉尚能果敢窥探天地,哪怕生存轮回只在朝夕,好歹在追求挚爱之物上,他们前所未有的值得钦佩。
有些念头犹如三月里的草芽,一旦在宽阔辽远的野草地上扎根,远远瞧不见它破土,但无需日久,转眼蔓草连天时,你会发觉自己以往所谓的“隐忍”,在它跟前连溃不成军的资格都提不起来,同时这念头,从不分是梦里还是梦外。
陶家兴少有过这种刺穿心肺的梦,乃至数日后再回想,依旧经久难消,心底正冒着股无力,房门叫人从外头推开,人未至声音已然随着风钻进他的耳中。
“我打听到了,清明时有位同窗要回往隰县,车马排场不小,家兴兄若有心回去一趟,能顺道搭其车马”
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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